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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鄧不利多的情感成為接拍關鍵!專訪邁茲·米克森,談他在《怪獸 3》取代強尼·戴普演出,以及好萊塢重拍《醉好的時光》!

隨著搞定007、星際大戰和漫威電影,丹麥影帝麥茲米克森(Mads Mikkelsen) 正在轉向哈利波特和印第安納瓊斯——但他並不打算成為好萊塢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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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茲米克森一個影迷都沒有!」邁茲米克森(Mads Mikkelsen)淡然地說著。

這位丹麥坎城影帝演了一個又一個的角色。有些人是從《007首部曲:皇家夜總會》認識他,「地位卓越又大齡的紳士們如果在街上看到我,可能不會打招呼,但會很樂意排隊等我簽名,很有耐性地在行列中,然後說:『先生,你願意嗎?』」接著是美國NBC電視台傑出的《雙面人魔》的粉絲,在這部劇中,米克森讓電影《沉默的羔羊》中的人魔漢尼拔博士成為一個超乎意料之外的性感角色。
米克森演了過去50年最賣座系列電影裡的角色,《007》、《星際大戰》、《奇異博士》,然後是現在的《哈利波特》,米克森在《怪獸與鄧不利多的秘密》接替強尼戴普演出的「葛林戴華德」角色。這只是他在好萊塢的演出,但是在他的祖國丹麥,據說米克森是與足球隊相提並論的民族驕傲,並非如他描畫自己的那番平凡。

Courtesy of Warner Bros. Pictures

米克森並沒有因為影迷們對他的投射的熱情而昏了頭,「是這些角色的功勞。」他表示:「如果那樣可以讓人們因此成為一個群體,對我來說也是好事。」這對我來說很好,如果有一件事可以團結人們。我在Rosewood酒店後面的小酒吧採訪他,正是《怪獸與鄧不利多的秘密》倫敦紅毯首映會後隔天。
他本人有自信又健談,喜歡探討不一樣的意見又從中找到笑點。他自信且直言不諱,更不介意自嘲。接著是他的長相:當然帥,但更多的是一種吸引力。你可以持續看著他的臉講幾個小時的話,但依舊可以發現新鮮的話題。他是一個罕見的系列電影硬底子演員,也會隱身於在一些小規模的電影,從丹麥電影導演Nicolas Winding Ref《末路狂奔》(Pusher)電影三部曲中的揮刀的光頭黨,到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醉好的時光》裡的有著中年危機的學校老師。他最知名的角色大多是沉默寡言的反派,或是處境尷尬的角色,他為他們注入深度、角色層次和驚喜,甚至讓人魔漢尼拔展現出脆弱的情感面,但是他通常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自然展現。他演出的所有角色整體上讓他的聲譽,符合一個甚至多位影評人讚譽的:「一個真正迷人的演員」,讓觀眾被他的角色打動,很容易就投入劇情之中。

《醉好的時光》

甚至強尼戴普的粉絲在網路上群起抗議他被怪獸系列電影換角(因為強尼戴普陷入與前妻的家暴官司裡),強尼戴普本人還在網路上澄清:「邁茲,我沒有介意。」如今我們很容易了解,為什麼據說這部電影的導演David Yates把米克森當成葛林戴華德角色的首選。事實上,當強尼戴普被華納電影強迫辭職後幾天,劇組就找上米克森了。
米克爾森記得當時的時間緊迫性。「顯然出了一場必須隔夜就必須化解的危機……他們只是很恐慌。」 米克森穿著一身黑,儘管他六尺高的身軀擠在一個小椅子哩,卻怡然自在坐著,語氣就像是個一生中從未驚慌過的人。

雖然對於《怪獸與鄧不利多的秘密》的前期評價褒貶不一,但是米克森演出的葛林戴華德戴德華德角色卻獲得眾多好評,那可是一個鼓動與不會魔法的麻瓜們開戰的黑巫師。
葛林戴華德的角色在強尼德普狂野的眼神和龐克風格詮釋下,讓人不解,「就像他被蘸了麵粉一樣,」一位影評表示,相對之下米克森演出這個反派時,卻堅定不移地實踐他在法西斯主義上的權力慾望,而且感覺得到他與鄧不利多的初戀帶來滿身的傷痕累累。這樣的差異,就像強尼戴普在新版《巧克力冒險工廠》中Willy Wonka的詮釋與原版演出金懷德的差異,後者更人性化——也更令人不安。

《末路狂奔》

米克森本人將自己演出的葛林戴華德視作強尼戴普先前角色的延伸,而不是重啟。就像他在NBC電視台《雙面人魔》演出漢尼拔時,也是與《沉默的羔羊》中安東尼霍普金斯的角色有所呼應連結:「模仿他的演出將是創造力的自殺……我必須讓演出有自己的模樣。」他保留了戴普給這個角色固有的智能上的自戀,但讓他的葛林戴華德看起來更容易被尊敬與同情,以顯示出像鄧不利多教授這樣的大好人也曾經在他身上看到優點。

粉絲們可能會感到失望,在鄧不利多這個角色被原創羅琳出櫃15年後,依然不能在螢幕上親吻——但《怪獸與鄧不利多的秘密》確實回溯他與葛格林戴華德的關係描述為「比兄弟更親密」,讓人不會懷疑兩人曾經相愛過。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米克森的演技,以及他與裘德洛飾演的鄧不利多之間的化學反應。在劇本允許範圍內,兩人很明顯致力營造浪漫情懷。

米克森第一次讀劇本時,被其中兩人過往關係中所激盪著一體兩面的美麗與粗暴,深深受到吸引,當時華納的拍攝時程已經不能修改:「如果我認為它只是一個分崩離析的故事,就會拒絕這個角色,但是…,」他說:“他們試圖表達一些很微妙的感情,特別是在這段關係中……彼此肯定互相喜歡——而且他們肯定必須擺脫對方。」

米克森其實已經因為他30歲的女兒Viola的施壓而答應演出了,她從小就是哈利波特的粉絲,正如他 25歲的兒子Carl極力慫恿他演出蕾哈娜的〈Bitch Better Have My〉單曲MV,「他有點迷戀蕾哈娜。」米克森說。

他對媒體賦予他拯救一部「注定要失敗」系列電影的壓力,充耳不聞,「到處都有很多壓力,」他聳聳肩說:「如果你什麼事都要聽,一步都邁不出去。」

我們將這件事其與丹尼爾克雷格比較,後者還沒開始演龐德時就被批的體無完福,「除非他閉上眼睛,否則他每天早晚都會被報紙轟炸:『他爛透了』『他是金髮』『看看他的鼻子』。這太瘋狂了:『英國電影皇冠上的寶石。』」米克森嘲笑說著,臉上有著帶著奇妙的斯堪地那維亞式的嘲笑,「然後他搞定了,一切全都翻盤了。」

他最近才知道克雷格當時有多憂慮,「他專注於事前準備然後開始工作。這是你唯一能做的——對我們而言也是如此。」

Courtesy of Warner Bros. Pictures

米克森是出身於丹麥哥本哈根Østerbro社區的一個上班族家庭,父母親是護士與銀行家,他小時候是個嘴巴長很大跑很快的小個子,

小時候,他又快又小,嘴巴很大。他喜歡惹年紀比他大的男孩們,「但是我有一條逃生路線,讓他們抓不到,常常像是:『好吧,我已經氣死他,是時候該逃跑了!』」

他熱愛運動,參加手球和體操比賽,也學了10年的舞蹈。他發現,除了美學之外,他還喜歡戲劇,——「那些我可以與之連結、讓我以不同的方式跳躍,更具侵略性或更溫和等等的故事。」。儘管他並不渴望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但他並沒有閃躲。於是他很自然就去讀了戲劇學校,四年後也就是1996年就拍了Nicolas Winding Ref《末路狂奔》。

41歲時,米克森已經成為丹麥電影界的代表人物而擁有很棒的前途,又在《007首部曲:皇家夜總會》飾演主要反派Le Chiffre而馳名全球。他認為他比較後來才進入好萊塢因而免疫於這個行業的大頭症——儘管他補充說,那樣的人比想像中少,因為現在惡劣行為在業內傳得很快,「每個人都盡力不要成為歇斯底里的戲劇女王,也更加努力要表現對人很善良——有時做得太過火了,」他挖苦地說:「你可能會在巴士司機身上看到更多的混蛋。」

米克森表示當他拒絕妥協時,可以是「相當煩人」的。特別是他在丹麥電影裡對於合作演出抱持更開放態度,因此常推使自己與演對手戲的演員在演出上更「激進」些。「有些電影不願意冒犯任何人,那些電影讓人就是有點小小的悲哀,也有小小的開心,」他說話時很明顯表現出他的藐視,「有點像,好吧,沒關係,但是假如這是一部想要碰觸些甚麼議題的戲劇,——我想看到他們深深地傷害自己,我想看到他們被摧毀。」

他在準備角色方面一絲不苟,例如2004年他為首部參與英語電影的大製作《亞瑟王》學習騎馬和劍法,並在 2013年德法合作的《最後的正義》講法語。他顯然對能與丹尼爾戴路易斯這樣專於方法演技的演員合作的想法感到高興:「我將擁有我生命中最好時光,只要能持續解構角色,」他裝出尖酸刻薄的聲音:「我在抽什麼廠牌的煙?這可是2020年代的演法,不是1870年代的表演方式——『你覺得可以這樣演嗎?』這只是在炫耀,」他又不耐煩地補充道。「丹尼爾·戴-路易斯是一位偉大的演員。但這與方法演技無關。」

米克森指責媒體無休止地的讚譽,將特技與技巧混為一談,「媒體會這樣說:『天啊!那演員如此的認真對待演出,那麼他一定很棒;讓我們頒給他一個獎項吧!』原本只是聊方法論,每個人都知道,然後突然就成了一件重要的事。」

至於關於媒體與影壇因為《怪獸與鄧不利多的秘密》還沒開拍以來就因為爭議不斷,例如強尼戴普家暴、原創者JK.羅琳先前引發仇視跨性別族群的爭議,乃至於電影中另一個要角Ezra Miller捲入暴力糾紛,稱該系列為史上最被詛咒的大製作系列電影。米克森對於這些同僚捲入的事件大多抱持中立態度,不妄加評論,例如被問起羅琳引起爭議的文章時,他強調自己沒有讀過羅琳的5000字大作,也不熟悉她的觀點,「我習慣於不對我一無所知的事情發表評論,我實際上認為全世界都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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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當今名人動輒被媒體或大眾扣上帽子,米克森表示最好的對策是進行「成人的對話」——但他擔心這件事情愈來愈難。他避免使用社群媒體,「首先是因為我不喜歡它,其次是很容易在上面出現兩極化、憤怒的辯論。就好像我們硬要認為不是這樣,就是那樣……如果彼此的意見差距那麼大,那麼我們就該停止討論。」

這樣的脈絡讓人想到他在2012年憑藉著Thomas Vinterberg導演的《謊言的烙印》得到坎城影帝,該片他飾演一名被誣告猥褻兒童的幼兒園老師,電影中誤解被一層又一層墊高,每個角色說謊的動機也都很清楚,但最後沒有讓結果降低破壞性,也更加的粗暴。

這種微妙的意涵並非能放諸四海皆準,米克森告訴我《謊言的烙印》在美國被視為一部驚悚片,儘管電影明確表明他是清白的,但是人們就是不斷臆測他的角色有罪,「在我的世界裡,這沒甚麼好討論的,這是一部電影,講述關於一個沒有做出那些事情的男人的故事,」他說。

米克森認為在當代充滿爭論的年代,可能就不會出現《謊言的烙印》這樣的電影,「現在大家好像都很想把一切都政治化,一切的一切,連每一部電影都是如此,」他愈講愈生氣的說:「你總是被問到:『這是你對那件事情的評論嗎?』然後你又得回:『不,不是這樣的!』」 他不帶沮喪的輕笑著。

米克森認為其實電影可以拍些更有趣的事物:「人類,人類靈魂,人類互動。」米克森補充解釋,這些主題很少能簡單說清楚得,「全世界最簡單的事情就是拍一部電影只呈現對立兩面的說法。」”

©Samuel Goldwyn Films/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就像他與Vinterberg前年合作得到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肯定的《醉好的時光》,那是關於一群邁入中年的朋友透過喝一點酒來重新獲得對生活的渴望——同樣拒絕簡單的結論。除了米克森在片尾結束那史詩般的獨舞,發揮了他數十年前學的舞蹈(他說他「非常生疏」),更重要的是他不偏不倚地敘述了喝酒這件事情。

現在,《醉好的時光》在全球叫好叫座,好萊塢即將開拍美國版本,預期會由李奧納多主演。「就給這部電影一個機會吧,」米克森說道,並解釋原作很符合丹麥的文化,「你可以感覺到好萊塢會把它變成一部喜劇,或者……」他搖一搖手指說:「是關於酒精的危害,一部滿嘴道德的電影。但我一點也不介意,」他補充道,「如果他們想邀請在裡面演一個有滑稽口音的英語老師,我願意演。」

這樣的回答,顯然代表著米克森有能力游刃有餘在不同角色上:男主角與配角、賣座大製作與獨立電影大、家庭與工作。(他和他的妻子 Hanne Jacobsen 在哥本哈根與西班牙馬略卡兩地來回,分配時間維繫家庭與工作。)

他相信自己會致力於《怪獸與他們的產地》系列的未來:「我想我是。我不確定它是如何運作的。我想如果他們會讓我繼續演完,如果電影需要葛林戴華的角色。」 當然,他明年還有印第安納瓊斯系列第五集,與哈里森福特一起擔綱演出。

但米克爾森永遠不會看得太遠,也不會向後看。他說他在為《醉好的時光》宣傳時發現,相較於電影中感覺自己被生活丟在很後面的人來說,他總是發現活在當下很容易。就像記者問他演出《007》和《星際大戰》是否是他的夢想時,他可以誠實地說不。

「當我做真正的工作時,我非常雄心勃勃,」米克森表示:「我想搞定它,把事情做對,讓我們表現得更粗暴些。」 但他對自己的事業沒有雄心萬丈,「讓每一個墊腳石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他說:「這意味著你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將是最後,也是最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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